張恨水是著名的小說家,毛澤東則是中共的領(lǐng)導人,兩人似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其實不然,早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兩人就有過交往。
張恨水,原名張心遠。祖籍安徽潛山,生于江西南昌。曾經(jīng)擔任北平《益世報》、《世界日報》編輯。一九四二年始作長篇小說《春明外史》,接著寫了《金粉世界》等長篇。一九二九年又寫了成名作《啼笑因緣》。一九三七年末,張恨水帶著全家到安徽潛山老家避難,安頓好家屬之后,他只帶了一個柳條箱,裝了些簡單的衣物,就出發(fā)參加抗戰(zhàn)工作。一九三八年七月來到重慶,在《新民報晚刊》主編副刊。一九四五年八月,毛澤東到重慶與國民黨當局進行和平談判。在談判的間隙,毛澤東會見了《新民報晚刊)的同仁,這樣,張恨水便與毛澤東相識。其實當時毛澤東已是張恨水小說的讀者,除了這次集體性的會見外,毛澤東還特地邀請張恨水到紅巖村作客。這次相見,作了兩個多小時的親切交談。張恨水對毛澤東為了民族大業(yè),不顧個人安危的大智大勇,十分欽佩。而毛澤東對張恨水在抗戰(zhàn)時期,以筆為武器,寫作了《八十一夢》等抗戰(zhàn)小說,也很為贊賞。
他們除了談論當時的政局和形勢之外,主要談論的還是寫作方面的內(nèi)容。關(guān)于張恨水的筆名,以前曾有一些傳聞,有的說他的“恨水”是因為與某一位名字中含有“水”字女作家的感情糾葛。毛澤東也問起張恨水筆名的由來。張恨水答道:“‘恨水’一名是我十七歲那年,在蘇州第一次投稿是自己取的筆名,是從南唐后主李煜“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中截取出來的。那時,我想人生有限,決不能讓光陰入流水一樣白白流逝,所以取這個筆名,也好隨時聽人稱呼,隨時看到“恨水”兩字,“時刻自勉,珍惜時光”。
毛澤東聽了,非常贊賞恨水筆名“寓意雋永”。他也向張恨水講了自己取名“潤芝”的原由。毛澤東在湖南一師時,有一次給楊懷中老師寫信,署名“毛學任”,意為效學梁任公(梁啟超)。楊懷中給了他一本《胡文忠公全集》,要他研讀。毛澤東反復閱讀后,覺得胡林翼很值得學習。胡林翼字潤芝,他就改筆名為“學潤”。楊懷中對毛澤東說:“司馬長卿崇拜藺相如,改名相如,你既然尊敬胡潤芝,干脆就改成潤芝吧”。于是毛澤東就取名“潤芝”,因“芝”“之”諧音,后改“潤之”。張恨水聽了這一席話,也覺得很有意思。
談到文學寫作時,毛澤東說:“在湖南一師讀書時,有一位綽號叫袁大胡子(即國文教師袁吉六)的先生,曾嘲笑我的作文,是新聞記者的手筆,今天遇到張先生,我可是小巫見大巫了喲!”張恨水謙遜地說:“毛先生雄才大略,大筆如椽,我輩小說家,豈敢相比,真是慚愧。正如一些同道所批評的那樣,自己的小說脂粉氣太濃了些!泵珴蓶|說:“脂粉氣也未必有什么不好,我看曹雪芹的脂粉氣比先生要濃得多,但《紅樓夢》不也一樣令我們嘆為觀止!我以為文藝作品的好與壞,不能單從題材而論,關(guān)鍵在于作品是不是真實地反映了社會,刻劃了社會的人和事,反映出社會的矛盾和斗爭”。
毛澤東和張恨水談得很歡暢,張恨水告辭時,毛澤東特地將一塊延安生產(chǎn)的灰色呢子衣料,還有一袋小米、一包紅棗送給張恨水。張恨水十分感動,回家后,對夫人說:“這是毛先生送給我的從延安來的呢料、小米和紅棗。”家里人都很高興,他們把小米和紅棗熬成粥,全家圍坐在一起喝粥。張恨水很感慨地說:“毛先生知識淵博,膽識過人,真是當今豪杰!
毛澤東在重慶期間,曾把他寫的《沁園春──雪》一詞抄贈給柳亞子。毛澤東于十月十一日返回延安,十月二十五日柳亞子在重慶舉行的“柳詩尹畫聯(lián)合展覽會”上披露了毛澤東的詞作。這首詞在展覽會上露面之后,立即在重慶不脛而傳。張恨水和《新民報晚刊》副刊“西方夜譚”的編輯吳祖光得到幾個毛澤東詞的傳抄本,于是在十一月十四日的《新民報晚刊》副刊上發(fā)表了這首詞,標題是《毛詞──沁園春》。在詞的后面,還加了一段按語:“毛潤之先生能詩詞,似鮮為人知。客有抄得《沁園春──雪》一詞者,風調(diào)獨絕,文情并茂。而氣魄之大乃不可及。據(jù)毛氏稱,則游戲之作,殊不足為青年法,尤不足為外人道也”。這是毛澤東《沁園春──雪》一詞首次在報紙上公開發(fā)表。十一月二十八日,重慶的《大公報》同時轉(zhuǎn)載了《新民報晚刊》上發(fā)表的毛澤東詞和柳亞子和詞。毛澤東的詞一經(jīng)報紙正式發(fā)表,更是轟動和風靡了整個山城。
新中國成立后,張恨水擔任政協(xié)委員和中央文史館館員,曾多次見到毛澤東,有一次,毛澤東問他:“為什么不見你的新作?”張恨水說:“一來生病多年,二來對工農(nóng)兵生活不熟悉,要寫他們恐怕難以勝任!泵珴蓶|說:“老作家還是要寫自己熟悉的題材”。
張恨水把毛澤東送給他的那塊呢子衣料做了一套中山裝,每逢參加重要的活動,他總要穿上這套中山裝。時間長了,衣料褪顏色,他就把它染成藏青色的。有一次全國政協(xié)舉辦的春節(jié)團拜會,張恨水又穿了那套中山裝去出席,周恩來總理見到他,親切地問候他,看到他這身衣著,似乎有點寒酸,就問:“張先生近來是否生活有困難?”張恨水感到很突兀,后來領(lǐng)悟了總理的意思,說:“總理還記得主席在重慶送給我的粗呢嗎?這就是用那塊呢料做的,因為它掉色,我染過了,所以總理認不出它了。至于我的生活,政府很照顧,一點沒有問題。”總理聽了很感動,說:“張先生,你沒有忘舊啊!”
(文章摘編自香港大公網(wǎng) 作者:沈鴻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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