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置業(yè)近兩年風靡全國,但異地置業(yè)也存在相當的風險,現有媒體列出異地置業(yè)的十大風險城市,包括深圳、上海、北京、大連、杭州、廈門、廣州、青島、寧波、天津。其中上海的房價如同坐“直升電梯”,北京是高房價的重災區(qū),而深圳房價比香港還高。
如今,高攀不下的房價出現了兩極分化情景,在公共輿論與廣大中低收入群體的聲討中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在一小部分投機者眼中仿佛“冒險家的天堂”,隨時可以享受到投機風險刺激下的心跳、以及投機成功之后的巨大收益喜悅。
如今,“異地置業(yè)十大風險城市”排行榜的出現,于輿論而言,是一種信息歸納后的危機預警,是對房價瘋漲發(fā)出的“利空”信號,是表達民眾憤怒的心聲,但對于所謂的異地置業(yè)者,其實也就是房地產投機者來說,這種警告與提醒都是過耳輕風,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可能加劇其投機沖動。
畢竟,資本的天性就是追逐一切利潤,尤其是高風險下的暴利回報。投機行為本質上是在走鋼絲,打擦邊球,通過對國家政策與民眾心理的不斷“探底”,來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異地置業(yè)十大風險城市”的評選依據是其所在城市的房價高基數以及依舊驚人的上漲速度。而后者恰恰是投機者最為看重的數據,由此證明了當地房價的投機游戲依然被看好,無論是試圖操縱價格的投機玩家,還是無奈之下被裹挾入傾家蕩產買房的“強迫式購房者”,都在主觀與客觀上繼續(xù)推動房價。而投機者最擅長的就是火上澆油,通過繼續(xù)拉高房價獲得高利潤。
何況,資本是會飛的。在一個房地產投機氛圍盛行的城市,眾多外來的投機玩家對政策變動、金融信貸等方面的調控力度最為敏感,他們在投機之初就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而投機玩家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其相應的市場抗風險能力也很厚實。即使出現政府試圖調控房價的種種政策出臺,投機玩家也可以形成利益同盟,以資源調配來抗衡政府。由于目前地方政府以征地、競拍以及從房地產中抽取高額稅收的利益關聯結構沒有根本性變化,很難采取實質性的硬性監(jiān)管手段。因此,投機玩家們對最大的風險——政策風險并不擔憂。
哪怕出現最壞的情況——在中央三令五申以及政治博弈下,隨著政府在公共性住房資源上加大投入力度,房價上漲幅度有所抑制,也無法撼動以“市場需求規(guī)律”為主導的商品房尤其是高檔別墅銷售狀況。資本玩家在發(fā)現所在城市預期回報率下降后,也可迅速采取戰(zhàn)略轉移,到其他二三線城市興風作浪。
現在看來,“異地置業(yè)風險城市”的最大受害者是當地民眾。他們不但要承受高房價所帶來的沉重經濟壓力,更擔心在“房價泡沫”破滅后,眾多依靠按揭買房的普通市民將面臨資不抵債的破產困境。1997年的亞洲金融風暴,直接導致東南亞不少國家的民眾成為“負翁”,就是最好的事實證明。
我們不能依靠一個“異地置業(yè)十大風險城市”排行榜來嚇退投機者,正如政府不能靠要求房產商道德自覺提供“為窮人造的房子”,來緩解自身壓力。美國次貸危機已經告訴我們,政府不能對市場缺陷放任自流,必須采取更強有力的“有形的手”,彌補市場失靈,以政府合理調控以及承擔更多的公共服務責任,來緩解民眾“買不起房”的焦慮,消除投機者利用制度漏洞大發(fā)其財的生存空間。(畢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