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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路撒冷的商業(yè)區(qū),“和平”成了最受歡迎的生意。一家沒有名字的T恤店,門口并排陳列兩件T恤,上面分別印著阿拉法特和拉賓的頭像
撰稿/陳君(發(fā)自特拉維夫、耶路撒冷)
美國外交部在撰寫悲觀的中東報告,巴勒斯坦正醞釀一次新的大選,而以色列正熱鬧地舉行“感知中國——以色列行”,一個無關“戰(zhàn)爭與和平”的文化交流活動。
10月17日深夜11點,以色列特拉維夫歌劇院。觀看了中國殘疾人藝術團“我的夢”演出后,以色列總統(tǒng)佩雷斯和他的中國朋友從二樓出口走出來。兩個打扮時髦的以色列女青年來到總統(tǒng)面前,遞上一張小卡片。佩雷斯笑著揣到西裝口袋里。
“我們只是給總統(tǒng)先生一張卡片,上面呼吁我們的國家實現(xiàn)真正和平!逼渲幸粋叫瑞瑪?shù)呐Α吨袊侣勚芸氛f,“是的,我們是猶太人,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和巴勒斯坦人成為朋友。我們相信,只要政府重視民意,不放棄,和平會到來的!
“別問這么無聊的問題”
南月明說,卡片事件絕對是個意外!耙陨腥松钪胁⒉恢挥邪鸵詥栴},真的,尤其在特拉維夫!
南月明今年79歲,她還有個以色列名字奧拉•納米爾。她出生在以色列,曾在議會當了23年的議員。已故總理拉賓在任期間,她擔任政府勞工與社會福利部長。
“拉賓遇刺后,我主動要求到中國工作,干了4年的駐華大使(1996至2000年)。”南月明說,“很遺憾,我現(xiàn)在還沒看到以巴對話的努力和和平的希望。歷史遺留問題咱們不說了,其實,巴以各自內(nèi)部都有問題,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
特拉維夫是位于地中海海濱的以色列第二大城市,最初只是雅法老城城外的一個猶太居民區(qū)。1921年,特拉維夫的猶太人和雅法的阿拉伯人之間矛盾激化,促使猶太人在特拉維夫興建新的生活中心。此后,由于毗鄰雅法港,大量新移民的到來推動了特拉維夫的發(fā)展,使之逐漸成為以色列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
事實上在特拉維夫,“巴以沖突”等政治話題離年輕人很遠?Х葟d、小酒館、慢搖吧,成了年輕人揮霍精力和體力最好的地方。
在一家名為“NANA”的酒吧前,幾個年輕人叼著煙,大聲聊天。里面的人太多了,保安讓他們等一會兒再進去。
一個叫麗麗的女孩子,穿著黑色吊帶裙,左臂文一個類似圖騰的圖案,居中的是漢字“福”。當記者向她解釋了“福”的中文含義,她笑著跳起來,“是啊,是啊,我就是有福的!
“你是猶太人?”
“當然,我們都是!
“干嗎這么問?朋友!丙慃惿砼缘囊粋高個子男孩搭腔。
“我是說,你們有阿拉伯人的朋友嗎?是不是經(jīng)?匆恍﹫蟮,比如關于巴勒斯坦的?”
“別問這么無聊的問題,好嗎?”麗麗拍著記者的肩膀,“我們不看報,我們只上網(wǎng)。我關心工作,掙錢,找個男朋友,還有馬上要上映的MJ的遺作!
那個高個子男孩是麗麗的男朋友,他服完了兵役,正在選擇上哪所大學!懊總以色列的年輕人都要服兵役,之后很多人上大學,找個好出路。在特拉維夫,說實話,我們不關心聯(lián)合國關心的問題!
特拉維夫不是耶路撒冷,更不是約旦河西岸。盡管以色列國土面積很小,從南走到北只有470多公里,但實際沖突、恐怖威脅集中的地點在約旦河西岸等處,正如華裔以色列導游王清儀所說,“離這兒遠著呢”。
但即便在特拉維夫,安全檢查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進商場,進影院,都必須把包拉開,讓面無表情的保安看一眼,翻一翻。“這是在以色列,你會習慣接受檢查的,因為我們是最安全的國家!被使诰频甑呐0踩缍髂热绱私忉尅
把阿拉法特和拉賓放在一起
在以色列以外的人們看來,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似乎永遠水火不容。最近的新聞是,上月底,大批游客參觀圣殿山上的阿克薩清真寺。當?shù)匕屠账固谷苏J為他們是猶太教極端分子,并向其投擲石塊,而以色列則堅稱該批游客來自法國。
隨后,以色列頒布臨時禁令,對巴勒斯坦人進入圣殿山加以限制,在沒有特殊許可的情況下,只允許女性和50歲以上男性入內(nèi)祈禱。巴勒斯坦也做出強烈反應,包括東耶路撒冷在內(nèi)的諸多地區(qū)都出現(xiàn)了大規(guī)?棺h以色列的游行和示威活動,而圣殿山地區(qū)的抗議活動尤為激烈,不斷出現(xiàn)當?shù)匕屠账固骨嗄晗蛴慰屯稊S石塊的情形。
《紐約時報》等媒體擔憂這將點燃巴以新一輪沖突的導火線。
被一圈城墻所圍繞的耶路撒冷老城,面積大約只有1平方公里,卻分為4個宗教與種族聚居區(qū):猶太區(qū)、基督徒區(qū)、亞美尼亞區(qū)和穆斯林區(qū)。耶路撒冷最重要也是引起重大爭議的宗教圣地均位于此處:包括猶太教的西墻(一般報道稱為“哭墻”)和圣殿山,穆斯林的金頂清真寺和阿克薩清真寺,以及基督徒的圣墓教堂和苦路。
今天的耶路撒冷,是一個對比強烈的城市。不同宗教、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階層,同處一城:老城雅法門以西的西耶路撒冷是現(xiàn)代以色列的核心地帶,而老城及東、北、南三面的東耶路撒冷則以巴勒斯坦人為主。
在老城縱橫交錯的街道,“和平”成了最受歡迎的生意。一家沒有名字的T恤店,門口并排陳列兩件T恤,上面分別印著阿拉法特和拉賓的頭像。店主是一個小伙子,他不告訴記者究竟是猶太人還是巴勒斯坦人,只一個勁兒地推銷,“你好,你好,中文你好,是這樣說嗎?買件T恤吧,都是40謝克爾(相當于80多元人民幣)。”
根據(jù)了解,不管是經(jīng)營猶太教、基督教還是伊斯蘭教旅游商品,絕大多數(shù)店鋪都由阿拉伯人經(jīng)營。為招攬生意,簡單的英語、法語、中國話、日本話,他們開口就能說。
“怎么沒有印沙龍頭像的T恤?”記者問道。
小伙子皺了皺眉頭,連著搖頭,“沒有,沒有,不賣,不賣!
一件藍色T恤,上面印有三只和平鴿,一直摸著耳朵,頭上寫著“hear peace”(聽見和平);一只摸著眼睛,寫著“see peace”(看見和平);另一只拍打翅膀,“touch peace”(觸摸和平)。老板說,這件30美元。他不接受砍價。
“我不關心政治家在談什么,我就怕生意不好。”一家巴勒斯坦工藝品店店主阿迪說。他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食指上戴著個造型夸張的金戒指。在他的小店內(nèi),擺著許多猶太教紀念品,其中有象征猶太教會和政府的9枝和7枝燭臺,“這些猶太教紀念品,不算貴,又受歡迎,為什么不賣?”
正在特拉維夫大學留學的鄭爽,到以色列還不到半年,就已經(jīng)多次光顧“老城商業(yè)區(qū)”了!鞍⒗鸵陨,國內(nèi)和國外,歷史和現(xiàn)代,在這里融合在一起。”
學習國際關系專業(yè)的鄭爽在課上經(jīng)常聽教授講解巴以問題。她的同學有以色列人,也有阿拉伯人。他們把這個問題當學術研究,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不會總是談論,甚至有刻意回避的心態(tài)。
“和平就是微笑,和孩子在一起,和情人在一起,平安地過每一天!币陨兴緳C寇翰說,“我也開車去過約旦河西岸等地方,確實怕回不來。不管是誰,為什么要破壞和平呢?”
他開著車在耶路撒冷街道上飛速前行,聯(lián)合國標志的軍車不時從身邊駛過。
10月24日,以色列總理內(nèi)塔尼亞胡在接受《華盛頓郵報》專訪時談到了“相處問題”。他強調(diào),為解決巴以沖突,巴勒斯坦人需要承認以色列為猶太人國家。
內(nèi)塔尼亞胡解釋說:“以色列不是雙民族的國家。以色列有擁有完全、平等權利的非猶太人居民,但是有兩件事情足以說明問題的特殊性:以色列是任何一位猶太人的祖國;同時在以色列國內(nèi),有一點獲得廣泛共識,即巴勒斯坦難民問題必須在以色列國境以外解決!
截至2007年9月的數(shù)據(jù)顯示,以色列人口中猶太人約占75.6%,其余24.4%是以阿拉伯人為主的少數(shù)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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