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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家庭暴力 中新社發(fā) 劉道偉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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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介入夫妻家庭暴力案件,既要嚴格分清責任,向毆打者宣示暴力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又要強調(diào)夫妻共同體的合意、共識與妥協(xié);既要以規(guī)則為導向闡明法律的邊界,又要以人本為根基尋覓仁慈的靈光。 據(jù)《新京報》報道,全國婦聯(lián)正聯(lián)合公安部等九個部委,即將推出《關于預防和制止家庭暴力的若干意見》。它將首次對警方所承擔的職責、任務以及立案和處理程序作出具體的、可操作性的規(guī)定,為警方迅速采取行動去制止家庭暴力提供了政策依據(jù)。 毫無疑問,家庭暴力的對象主要是婦女和兒童,而這其中,最為復雜的,是以毆妻為主要表現(xiàn)形式的夫妻之間的家庭暴力。警察在多大程度上、以什么手段介入夫妻間的家庭暴力,需要認真做法理和倫理上的探討。 警察介入這種案件,從形式到內(nèi)容,都介乎公開的訴訟過程與私下的民間調(diào)解之間。警察的到來不是做客,而是出警,雖無需嚴格的證據(jù)規(guī)則,但也不是完全的懇談,為了裁量是否發(fā)生了嚴重的人身傷害以及是否必須動用拘留等強制措施,需要認真查看傷情;既要嚴格分清責任,向毆打者宣示暴力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又要強調(diào)夫妻共同體的合意、共識與妥協(xié);既要以規(guī)則為導向闡明法律的邊界,又要以人本為根基尋覓仁慈的靈光。 總之,既要以明顯的國家強制為后盾,又要以真誠的平等解勸為依托。 基于上述特點,警察介入毆妻案件,先要理解妥協(xié)的意義,但也要考慮必要的武斷。有人提問“夫妻爭執(zhí)聽誰的”,有人回答“誰對聽誰的”。這是多數(shù)夫妻認識上的誤區(qū),試想:夫妻之所以爭執(zhí),不就是因為都認為自己“對”嗎?況且這里的對錯不是可以輕易評判的。所以,夫妻矛盾的緩和與化解,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并非認可了對方的觀點,而是有一方自動退出了,理由是退出者明智地意識到,再爭下去只會使矛盾升級,而不會解決任何問題。 但是,一旦雙方的爭執(zhí)升級為武斗,一方退出的可能性就會很小,而越是挨打的一方就越是充滿恨意,所以警察的介入就不應再以促成妥協(xié)為目標,而應以警告下不為例作主旨。在此,我們暫不考慮警力不足、年輕民警經(jīng)歷不夠等客觀因素,而主要分析一下警察介入不同毆妻案件所應采取的不同措施。 首先,要探查夫妻是否有繼續(xù)共同生活的意愿和可能。如果回答是肯定的,要以批評責備和警告威懾為主,而如果回答是否定的,就要考慮采取必要而有效的防范措施,為了避免弱勢的一方繼續(xù)受害,應當不惜動用法律授權的強制措施。尤其是對已經(jīng)分居和正在辦理離婚的情形,要向毆妻者陳明進一步的侵害意味著更嚴重的法律后果等等。 其次,要區(qū)分毆妻的原因,對習慣性毆妻,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夫婦,要考慮到打斗幾乎是他們的一種常態(tài),且兒女、鄰里的解勸一般是無效的,所以警察的威懾極為有效,但吵吵嚷嚷、只說不聽的老人,可能是年輕的警官們最難對付的。不過,經(jīng)驗表明,在老太太面前囂張霸道的老頭子們,往往是害怕警徽和大蓋帽的。至于偶而為之的夫妻打斗,就讓他們自己“枕邊和好”吧。而對于一方有過錯,尤其是紅杏出墻導致的毆妻案件,由于涉及太多的隱私,警察的介入可能是不適宜的,解勸的任務交給親朋好友可能更好些。 最后,必須指出,不能一廂情愿地對警察介入的效果給予過高的期待,更不能想當然地以解決家庭沖突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作為考核警察的指標。對于遏制家庭暴力,警察只是民間調(diào)解組織和國家司法程序中間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但決不是必要和必經(jīng)的環(huán)節(jié)。(北京學者鄧子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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