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人:王禮虎
籍貫:四川綿竹
身份:暨南大學國際學院國經(jīng)貿專業(yè)大四學生
5月12日,汶川地震發(fā)生時,暨南大學大四學生王禮虎正在家鄉(xiāng)綿竹前往成都的路上,親歷地震現(xiàn)場后從廢墟中幸運逃生。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權利去說哀傷,能活下來就是幸運!弊蛉眨浾咴隰吣洗髮W見到了剛從成都返校的王禮虎。
王禮虎說,他已不愿再去回憶,不愿再去看網(wǎng)上的新聞,但那慘景在夜深人靜時仍會突然來襲。他把手機掏出來,“看,每天都有短信匯報,又有誰誰掛了!”
驚險2分鐘人像踩在棉花上
我是暨南大學國際學院國經(jīng)貿專業(yè)大四學生。五一我返鄉(xiāng)看望父母,待了一個多星期。12日下午2點,我和同學一起打的從綿竹趕往成都。2點半左右,出租車一陣晃動,大家以為是車子爆胎,但晃動加劇,車差點就翻了,的士司機大叫:“地震!”趕緊把我們趕下車。此時,我抬頭看到大街對面,大樓出現(xiàn)了大大的裂縫,磚頭大塊地墜落,一排排墻軟下來。墻下的人群來不及喊出聲,就被埋在廢墟中。
下了車,人根本站不穩(wěn),就像踩在棉花糖上,地都是軟的。我和同學狂奔100多米,在前面一個廣場上蹲下來。從小到大,我經(jīng)歷過三四次地震,都只有幾秒鐘,但這次持續(xù)了兩分鐘,電線桿、廣告牌就在我面前砸下來。那時,除了恐懼,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痛心40分鐘六層高樓軟軟倒下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給在漢旺鎮(zhèn)的父母親打電話,但手機不通,固話沒人接。我同學不放心家里80多歲的奶奶,堅持要回家。我和他走了40多分鐘,這是一輩子最漫長的40分鐘。
我們一路往回跑,路上余震不斷,混亂奔走的人群,夾雜著哭喊聲。我們經(jīng)過安國橋老街,走幾步就看到血肉模糊的尸體、傷者。我們看到,中國銀行6層高大樓突然出現(xiàn)了裂縫,“轟”,那棟樓在我面前軟軟地倒下!
綿竹太危險,我們心里想著趕快逃離這座城市。從同學家出來后,我們央求了很久終于搭上一輛的士趕往成都。
最難熬的5天短信不斷傳來噩耗
13日晚上,我在成都機場接到父母報平安的電話。14日,噩耗傳來,一直在我家撫養(yǎng)長大的堂弟———一個不到12歲的五年級小男孩———被埋在教學樓的廢墟里。他的媽媽哭著在認尸場找到他的尸體。地震發(fā)生后,我一直忍著,但這次哭了。
這幾天,我一次又一次地收到難過的信息:7名在工廠工作的同學尸體被找到,還有更多下落不明。
令我們難過的是,現(xiàn)在氣溫回升,疫情成了首要問題,除了大米、帳篷外,消毒物資嚴重不足,綿竹人民在等著全國人民的救援。(田霜月 劉黎霞 田霜月 莊楊杰 王衛(wèi)國 朱琳 實習生 吳桐雨 吳少敏 通訊員 林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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