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之前“選秀”所能提供的資源在這部戲中的價值到底有多少呢?
李少紅:大多數(shù)的選手都沒在演《紅樓夢》里面的事,都是自己想象的,和人物毫無關系。例如一敬禮就說:“我是人民警察,我的名字叫賈寶玉”,一個小品從頭做到尾,沒有一句話,沒有半件事和《紅樓夢》有關,可見他對于《紅樓夢》全然不了解。我是一個鏡頭不漏地在看,所以我才敢這樣講,在此之前我對“選秀”沒有任何概念。所以可以將它看成一個公共領域的節(jié)目和活動,跟我們搞藝術創(chuàng)作需要結合,它確實提供了一個很大的資源,這個方法還是有它的有效性的,否則的話我不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見到這么多的人。
新京報:現(xiàn)在大家所能想到的還是老版電視劇中的演員形象,你對確立新版的風格有信心嗎?
李少紅:我們現(xiàn)在還在摸索,還沒有最終確立。我不可能去統(tǒng)計一下大家的公共認識,找到一個統(tǒng)一的,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審美判斷。每次都應該有每次的標準,每次詮釋它的標準都不一樣,如果每一次的詮釋都一樣的話,就不必重拍了。每一次都應該給大家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就像人生的過程中,不同時期讀《紅樓夢》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之所以是名著,它就是經(jīng)得起時間的考驗,任何一個時期讀它,任何一個年齡層讀它,你都可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如果我們都拍成一樣的話,對它沒有新的認識,不能詮釋出新的感受,那真的別費這錢了。讓人感覺《紅樓夢》中還有這樣的意義在里面,我覺得這樣才是好的作用。
之前版本的電視劇一定程度搞亂了大家的視覺,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呀,沒看過書的人以為就這樣呢。“戲說”名著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你解釋它就可以了。如果有根據(jù)的不同解釋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是把它“戲說”了是可笑的。你能夠把它里面的東西表現(xiàn)出一半來,就很了不起了,別想把它全表現(xiàn)出來,我認為是不可能的,這不是一個時期就能解決的。即使讓全部的精英都參與進來,就覺得它是絕對經(jīng)典版,我覺得也是只相對于這個歷史時期之內(nèi),可能是比較優(yōu)秀的。但是經(jīng)過歷史演變之后,下一代人一定會有新的看法,這才是名著。
新京報:你曾說過要把所有挑中的演員集合起來去訓練,是否也包括選秀的演員?
李少紅:包括,要按照我們定位的風格,不能場景是一個樣兒的,但進去以后是另外一種表演方法,要全部統(tǒng)一的風格。而且訓練也是挑選,原來覺得挺好的,但是怎么都練不出來,我也沒辦法。我覺得其實演員對于著作的理解力還是很重要的,這是一方面,另外形體、語言也很重要。但是更具體的還沒有確定,我們還在不斷地開創(chuàng)作會。要到年底才能集合演員進行培訓,應該會在過完春節(jié)開機,他們可以培訓一兩個月,包括大部分的群眾演員也都需要培訓。我們希望在奧運會之前能夠拍完,但時間太緊張了。
記者手記
因為《紅樓夢》的關系,在一段時間里,約李少紅導演的采訪是很困難的,在這次采訪中,李少紅對于那場選秀的話題并不避諱,但是她說,希望大家可以重新把《紅樓夢》當作一部電視作品來看,而不僅僅是一場“選秀”活動。李少紅對于《紅樓夢》中的人物很健談,早在她年輕的時候就曾經(jīng)把書中的故事反復講給伙伴們聽,現(xiàn)在,她在紅樓專家的輔導下,連續(xù)數(shù)十天每天大聲朗讀《紅樓夢》原著,“沒有別的,只是想把一部作品拍好。”
記者 劉瑋 解宏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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