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默哀更是對自然的敬畏
與愛憎相比,日本人日常最多的可能還是“怕”。日文表現為“恐”和“怖”。
他們怕同學、怕老師、怕上司、怕同事、怕丈夫、怕外國人……另外還有“四大怕”:地震、打雷、火災和老爸——自然界中的一切,對他們來說,似乎都是可怕的,又是躲不開的。把“老爸”放在“四大怕”之中,是因為與自然災害一樣,日本“老爸”發(fā)起脾氣來,也是只要忍一下,就過去了,但還會再來的。
日本的“神”無處不在
前些年有個首相叫森喜朗,他說了一句“日本是神之國”,就被輿論批得一塌糊涂,為下臺鋪平了道路。但平心而論,他的話沒有錯。在日本,神是無所不在的。
日本到處有神社。除了伊勢神宮、出云大社,還有那個靖國神社,各地各處都有大大小小的神社,大多與神道有關。但是,真正的“神”是在日本人心里的,是無形的,沒有固定寄寓的,也就是普遍的,無所不在的。山川田野有神,房屋道路有神,牲畜五谷有神,說難聽點兒,連桌椅板凳都有神。
日本人在困擾、悲傷、乞求,以至興奮時,也叫一聲“神樣(神先生)”,有點像中國人叫“天啊”一樣。但是你問他“神樣”是什么樣,他又說不出來,就像中國人不知道“老天爺”長什么樣一樣。
這種廣泛的,但又淡淡的對神的觀念,不能用“泛神論”簡而言之,這多半源于日本人對自然萬物的一種敬畏。在日本人的意識中,人類只是在向宇宙、自然借了一塊地方,被賜予了一段時間,來使人類以生命這種形式出現、存在,并享受生命的甘美。也正是在這塊地方、這段時間里,有動物、植物和雷電山川與人類作伴。所以,對自然要敬畏,對同行的伙伴要謙讓、客氣。
而恰恰“神先生”給大和民族的就是這么一塊讓地震帶鬧得爛糟糟的日本列島,但也要感激不盡,甘于忍受,尋隙而生。
兇案現場都有陌生人獻花
日本人認為人死了以后,靈魂會脫離肉體而飄蕩在世間。所以日本人如果喪偶,另一方會時常在靈位前與死者對話,甚至訴說苦惱,商量家事;到了陰歷七月十五“鬼節(jié)”,日本人還要回到老家,與祖先的靈魂相聚。
對于沒有直接關系的死者,他們也會表示哀悼。在日本一些兇殺案或者交通事故現場,往往會有人供上一些鮮花。有些并不是與去世者直接有關的人送的,而是過路人,或從電視上看到新聞的普通人。
我的一位日本同事,年輕時喜好登山。他說,有些登山路上的險峻之處,石壁上鑲了塊紀念牌,標明以前有人在此遇難。當他們路過,也會燒香。沒有帶香,就插根香煙代替。
默哀并不那么“崇高”
至于日本的救援隊向被他們挖出來的四川地震受難母女遺體列隊默哀,這在日本人看來,是很平常、很一般的事。一位日本老師向我解釋,按一般日本人的心理推測,援救隊員們這時心里所禱念的可能是,這母女生前肉體已經飽受了地震的痛苦,就讓她們的靈魂幸福一些吧。
向逝者默哀,與其說是“尊重生命”的表現,還不如說是日本人對自然的敬畏。遺體,不管是不是認識的人,是不是本國人,都是共同來過這個世界的“東西”,所以,表明鄭重的態(tài)度,在日本人來說是理所當然,并不那么“崇高”。
正因為日本人相信靈魂可以脫離死后的肉體,才能夠解釋,為什么“神風隊員”可以駕著飛機去撞軍艦;也只有了解了日本人對生命的理解,才能明白為什么731部隊的長官,一定要命令隊員把作為細菌實驗對象的中國人看成是“木樁”。
戰(zhàn)后已經六十多年,日本人的意識是起了很大變化。但是在生死觀層次,埋藏在民族意識底層的要素,是經過了千百年積淀的,不是幾十年就可以產生根本變化的。(馬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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