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日本著名指揮大師小澤征爾 中新社發(fā) 滕劍峰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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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日本著名指揮大師小澤征爾 中新社發(fā) 滕劍峰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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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刊用《中國新聞周刊》稿件務(wù)經(jīng)書面授權(quán))
小澤征爾為中國音樂事業(yè)所做的推動,將超越他在2005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上的那句“新年好”的中文問候
★ 本刊特約撰稿/唐若甫
2006年10月的北京,日本指揮大師小澤征爾帶來了他的“音樂塾”,開始在國內(nèi)巡演羅西尼的歌劇《塞維利亞的理發(fā)師》。小澤征爾的“音樂塾”有點像一個專門為年輕人開放的國際音樂短期集訓(xùn)班,集中了32名中國學(xué)生。
那也是記者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小澤征爾。在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xié)會古色古香的洋房內(nèi),小澤征爾在一群日本贊助商和貼身侍衛(wèi)的簇?fù)硐伦哌M了新聞發(fā)布會大廳。他習(xí)慣性地將眼鏡掛在胸口,穿著一身和他的拖把發(fā)型相配的著裝,用緩慢的英語、德語和抑揚頓挫的日語回答著媒體的提問。他時不時戴上眼鏡,翻看桌子上的文書,隨后從鏡片之上冷峻地查看四周動靜,仿佛是黑暗中投射出的1000毫安綠色激光,讓人為之一振。
讓中國人難以忘懷的是,2005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上,小澤征爾在《藍色的多瑙河》小提琴序奏后的致辭時間,用中文“新年好”向全世界問候。那3個字遭到日本右翼組織的攻擊,也使那年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在中國人心中留下美好的回憶。
小澤征爾與中國的關(guān)系源遠(yuǎn)流長,一直為樂迷和大眾傳頌。從1978年小澤征爾首次在中國指揮算起,這位知名的指揮家來華正好10次。這大大超越了任何一位世界級指揮家。然而,他對中國音樂界的意義,遠(yuǎn)遠(yuǎn)不能以簡單的數(shù)字和場次來衡量。
小澤征爾與波士頓交響樂團聯(lián)合錄制過一張唱片,唱片中收錄有吳祖強的琵琶協(xié)奏曲《草原小姐妹》,劉德海演奏琵琶。此外還有劉詩昆演奏的李斯特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和蘇薩的《星條旗永不落》。這款唱片錄制于1979年4月,小澤征爾邀請劉詩昆與劉德海訪美與波士頓交響樂團合作錄制。
當(dāng)時中美剛剛建交,雖然由之前1973年的尤金·奧曼迪和費城管弦樂團訪華做鋪墊,仍然需要一場慶典音樂會。小澤征爾向美國政府主動請纓,1978年6月帶領(lǐng)波士頓交響樂團到訪中國。訪華期間,小澤征爾聽到了姜建華演奏的《二泉映月》,感動地流淚。大師掉淚究竟是緣于傷感還是激動,抑或是對中國元素的親切,無可推測。但這一場景確實流傳了下來,并得到了韓中杰等前輩目擊者的證實。小澤征爾非常欣賞姜建華的演出,還將他帶到美國巡演,可以說掀起了第一股二胡的國際風(fēng)潮,而那是在“女子十二樂坊”叱咤風(fēng)云前20多年。
如果說《二泉映月》尚屬民樂,那小澤征爾對于吳祖強的《草原小姐妹》的推廣可謂不遺余力。他1978與1979年兩次訪華均指揮了此曲,還在美國與劉德海錄制此曲。作曲家吳祖強回憶道:“我和小澤征爾結(jié)識是因為訪問中請他聽了中央樂團排練我的弦樂合奏《二泉映月》及《草原小姐妹》,他聽后十分激動,隨即提出希望再次來華指揮中央樂團演出這兩部作品。這一想法在他1978年5月第二次訪問北京時順利實現(xiàn),也令人驚訝地反映出他對中國音樂風(fēng)格和內(nèi)涵的深刻理解與敏捷反應(yīng)!
1980年夏天,波士頓交響樂團再度邀請了劉德海、劉詩昆以及姜建華和中央樂團指揮家韓中杰赴美國坦格伍德夏令營,除了保留曲目,還演出了吳祖強為劉德海改編的琵琶與管弦樂隊協(xié)奏曲《春江花月夜》,以及為姜建華改編的二胡與管弦樂隊《江河水》。
也許無從得知小澤征爾對推廣中國音樂而作的努力是否被整個世界所認(rèn)同,但有一點不可否認(rèn)。1981年當(dāng)柏林愛樂樂團與卡拉揚向中國元老指揮家黃貽鈞發(fā)出邀請時,黃老先生指揮柏林愛樂樂團的三場音樂會中曲目亦包括劉德海演奏的《草原小姐妹》。這是《草原小姐妹》第二次響徹世界級音樂殿堂,被世界級樂團所演奏。從這點出發(fā),《草原小姐妹》已經(jīng)擁有了和維也納愛樂樂團、阿巴多及費城管弦樂團、奧曼迪演奏的鋼琴協(xié)奏曲《黃河》一樣的國際地位。
除了在80年代早期將一批中國演奏家?guī)蚴澜缥枧_之外,小澤征爾將培養(yǎng)中國音樂家視為責(zé)無旁貸的使命。在指揮方面,中國指揮家邵恩、陳佐湟、胡詠言都不同程度地接受過小澤征爾的指導(dǎo),拜他所賜。在其他樂器方面,他與羅斯特羅波維奇在2000年9月訪華,開辦了一系列大師班,包括指揮和大提琴。大提琴家趙靜也是小澤征爾“伯樂識馬”所為。
著名樂評家劉雪楓對小澤征爾的技術(shù)境界和對中國的貢獻曾評價說:“小澤確實為中國的音樂事業(yè)做了大量事情,特別是交響樂團建設(shè)、音樂學(xué)院師生培養(yǎng)、中外音樂交流牽線搭橋等方面,事必躬親,無微不至。盡管后來他在藝術(shù)上止步不前,既無法使可塑性極強的維也納愛樂呈現(xiàn)小澤之聲,又不能將日本的樂團脫胎換骨,但他還是因為多次訓(xùn)練中國的青年樂團卓有成效,而繼續(xù)無損點石成金的音樂魔導(dǎo)師稱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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